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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是那个女人

第1章 是那个女人

四月,是樱花飞舞的季节。在阳光明媚的日子,和煦微风带来了淡淡的芳香,花园广场中央的那颗白樱花树下,总少不了三三两两,微笑着窃窃私语的女学生,她们穿着黑色绸布制服,上衣用银线绣着双子女神半身像章,双子女神,是少女们的守护神,而下面则搭配及膝花纹褶群,很好的映衬少女们活泼而优雅的气质。

在这美丽芬芳的季节的第一个星期六,既是女学生重返校园、和故友重逢的日子,也是新学生初次走出家门、结识新朋友的日子。

每年的这天,学园就会变得格外热闹,新鲜漂亮的面孔,闪动着惊讶、抑或好奇光彩的大眼睛总是能让那些躲在人群中、树后、楼道拐角处的前辈们心花怒放,并和同伴兴致勃勃地讨论。

在高等部练习馆的看台上,正好有这么一群“热心前辈”。

“唉,你看,那孩子,好漂亮哦。”

“哪个?”

“别往这儿看,那边,对,就是那个黑头发的孩子……那闪闪发光、犹如丝绸一般的乌黑柔顺的秀发还是第一次见呢,还有那白嫩粉腻的可爱脸蛋,啊,我真的……唉,你说,她会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帝国皇室的皇姬殿下啊。”

“皇姬殿下哪会大老远跑这里来,等等,我好像闻到了……少女的芳香……”

“诶,你这么一说,我也闻到了,淡淡的,像百合的香味,啊,一定是她,那位少女——”

“喂喂喂,过分了啊,这可离了上百米远,还香味,真是的。”

“我……我就是闻到了!你鼻子不灵,怨不得我们!”

“行!不过我还是觉得,你们有工夫在这儿犯花痴,不如鼓起勇气,直接问她姓名如何?”

“这……她拿着刀诶,我一个柔弱的小法师,胆子小……”

“嘁,就知道。”

“……”

见上一个人测试完毕,阿尔德娜把目光转向队伍前头的墨发少女,不知怎么的,少女似乎有些心不在焉,脸颊也是莫名的绯红。

“塞西莉亚小姐。”

无人答应,阿尔德娜低头又瞅了一眼名单,没错啊。

“塞西莉亚小姐?”她又叫了一遍。

“啊?嗯,您叫我?”少女慌乱的走上前,红着脸道歉,“对不起,到我了吗?”

阿尔德娜对少女绽露高阶圣职者与生俱来的和煦微笑,少女心中的烦乱仿佛被这道笑容抚平了。

“对,塞西莉亚小姐。你能使用武技吗?”阿尔德娜收起名单,问道。

方才,等待中的塞西莉亚看到,阿尔德娜问了所有参与测试者同样的问题。武技,是跨入武者行列的重要标准,是千锤百炼的结果。就好比魔法师,能够释放一阶以上魔法的人才可以称之为魔法师,在此之前,预备魔法师必须不断努力,积蓄魔力的同时,还要提升精神力。

如果是名门子弟,即便在家中也能得到系统指导,并进行系统修炼,到十六七岁的年纪,应该能够使用如“半月斩”之类的基础武技。若未能修炼出“气”,那斩击就是普通的斩击,攻击范围只在剑刃上,不会超出分毫。可如果是发动武技使出来的斩击,攻击范围就不止在剑刃上,试刀金碑的作用若被这超出武器本身的“气”攻击到,便能判断“气”的强度,从而判断此人的实力。并且,“气”有外放和内敛的区分,只不过内敛的难度远比外放来得大,也就不必多提了。

虽然有试刀金碑检测修武之人的实力,但相对来说,等级区分依旧是很模糊的。因为武技不像魔法,魔法可以根据使用范围或距离、魔力消耗、吟唱节数等综合条件分为零到十阶,并以此为依据划分魔法师等级。武技却不同,有人追求一刀破敌,有人追求华丽,然而,朴实和华丽的武技并没有强弱之分,胜者为王。

天下有无数的武士战士,而被称作“剑圣”、“武圣”的人却是寥寥无几,其他的不过是些泛泛之辈,何必分级?

阿尔德娜的意思,显然在问她能否“内气外放”,检测到“气”,便可以此为依据,给她安排合适的课程。

“我可以。”塞西莉亚肯定的回答,同时握紧了剑鞘。

她声音清脆悦耳,朝气蓬勃,叫人听一次便能深深的记住。

少女的武器是叫做“打刀”的东洋刀剑,漆黑的剑鞘上铭刻着银杏花纹,手握住的地方缠绕着红色结绳,垂下两道,一道坠着穗子,一道坠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黑曜石珠。

阿尔德娜很喜欢这个自信满满的少女,说起来,今年来圣阿卡娜女学园的孩子们都非常不错,美丽、天赋好,还十分努力。

(前辈学姐们:???)

试刀金碑是一块漆黑的、不规整型状的大石头,只有一面光洁如镜,其余地方皆坑坑洼洼、凹凸不平,最高处约离地面两米,这是地上部分,地下还埋藏着一米左右。

塞西莉亚凝视前方的石碑,屏气凝神,接着长呼一口气,右脚向前小跨步,与此同时,眼神骤变,右手虚握剑柄,目视前方。

须臾之间,雪白剑光划过漆黑镜面,火花四溅,却未造成分毫痕迹,旁观的人尚且没能反应过来,少女便缓缓收刀入鞘。

就在大家以为她失败了的时候,忽然听到骨碌碌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在石板地上翻滚,人们定睛一看,只见本来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地面,不知何时躺着一块拇指大小的黑色石块,再仔细试刀金碑漆黑的镜面,有红色流光在流动,颜色很淡,却不容忽视。

大家都被这奇异现象惊呆了,一时间鸦雀无声。

许久,她们终于接受现实。

“上次试刀金碑掉下石块,是她吧?!”

“没错,是她……”

“是她。”

“天呐!!!果然,拿刀的人都不好惹!”

“喂,她的武器是剑啊——”

“都、都一样好吗!刺到身上都很疼!”

“唔,这倒是……不对,哪里一样了?!”

“这不重要!我担心的是,她会不会跟她一样,没人敢选她,那多可怜呐。”

“……这确实是个问题,她这么小,一个人孤零零的……要不……这样……那样……”

“嘿嘿嘿,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

塞西莉亚此时并不知道,热心的前辈们为她即将迎来的学园生活操碎了心!

阿尔德娜弯腰拾起黑色石块,神色复杂,心说:晚上要去觐见殿下了,殿下……

“塞西莉亚小姐,祝贺你通过了。”阿尔德娜微笑道,起身的那一刻,眼睛里便覆上了温柔,“接下来的两天,你可以在学园自由观览,等安排好宿舍,会有人通知你。”

塞西莉亚鞠了一躬。

“感谢您,阿尔德娜小姐。”

随后她平静的离开了训练场,当她感受不到那些灼热的视线时,莹润洁白的面颊却不由自主染上了淡淡的红晕,樱唇亦不自觉地微微翘起。

她现在住的旅馆在梧桐街,街道两旁的梧桐树连绵近千米,因而得名。梧桐街距离圣阿卡娜女学园数公里远,需要经过一片小树林,再走过两条街。因为她的心情很好,路旁风景怡人,令她流连忘返,这不算长的路程,足足走了半个时辰。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开始下山,四月的海风吹在身上,带来丝丝凉意。

一路上,她看到很多和她年龄相仿的少年少女,少女们大都和她一样,已是圣阿卡娜的一员,满面笑容。

少年们有的激动不已,有的却失魂落魄、伤心颓丧。

他们参加的圣地另外两所学校,即骑士武道学校和海军学院的入学考核。由于这是整个大陆唯二的两所不看门第出身的军事院校,即使武学天赋不足,亦可凭指挥、工程之类的才能占得一席之地,因此来自世界各地的求学者数量繁多,竞争十分激烈。

有人如愿以偿,自然就有人名落孙山。

塞西莉亚经过一个十字路口,走了没几步,右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回头,没人。

向左回头,还是没人……

少女撇着嘴娇声说道:“索拉雅,别玩了啦!”

“哎呀呀,谁叫塞西莉亚这么可爱呢,我这不是陪你玩嘛。”

只见一位有着一头漂亮微卷褐色长发的美丽女子笑盈盈的慢慢踱步到少女面前,并伸出纤柔玉指戳了戳少女生气鼓起的香腮,登时戳漏了气,惹得少女怒目的同时,索拉雅咯咯笑了起来,一双漂亮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加上女子面颊红润,乍看之下,有一种赏心悦目的美。

塞西莉亚有气没处发泄,冷冷的哼了一声,撇下这女人,迈开步子往前走去。

索拉雅快走几步跟上她,主动握住她柔软的小手,说了两句话,便把生闷气的少女逗笑了。

她们来自同一个地方,但是否同乡,尚且存疑。因为,在她们生长的北方小城,在塞西利娅出现之前,方圆数百里都没有黑发黑瞳的人家居住,而且塞西莉亚孤身一人,养母去世后,便独自生活。而索拉雅虽是男爵小姐,贵族出身,却没有一点儿大小姐脾气,不仅和塞西莉亚交朋友,还拿出并不算多的零花钱接济贫困的塞西莉亚,而不求回报。

但,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经济上的贫困的影响,塞西莉亚身材也显得有些贫乏。而索拉雅仅仅比她虚长一岁,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腰细腿长,纤秾合度,配上优雅的贵族气质,这样一位各方面堪称完美的大美人,不夸张的说,她走到哪儿,人们火热的视线就跟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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